龙门镖局

      几天前看过一个龙门镖局主创人员的采访，那时财神说这部剧后面要比前面更加精彩。零零散散的四十集过后，我的感觉则恰恰相反，前几集不论节奏，笑料以及情节安排都还算不错，可随着白景琦走过镖之后，这部剧基本就开始渐渐的从各个方面分崩离析，最后沦为了一个极尽喧闹却不能让你笑，极尽煽情却不能让你哭的索然无味的说不上什么类型的一部电视剧。
       对于这部电视剧只想随便说说，这是因为40集并不算短的剧情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实在没有多少东西，让我看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7年前那个“武林”中的熟悉面孔会再次出现的承诺。“小郭”出来盼秀才，秀才出来盼老白，老白出来之后想想既然都看到这里了，也就不在乎再继续看两集结尾了。顺便说一句，最后两集的剧情安排是在是太平庸了，观众基本可以猜到会拿陆三金的家业继承问题来说事。
       也许整部剧最让人不爽的地方就在于陆三金这个大喇叭。我不知道财神是中了什么魔这么沉迷于“借古讽今”这样的小把戏中。整部剧的大部分剧情其实都不是发生在古代，而是现代社会中那些嚼烂谈腻了的话题被扣了一个所谓“镖局”的壳子。剧情中赤裸裸硬生生地将现代社会才有的概念和产物塞进了武侠世界。就好像是你买了一只斑点狗，结果回家给这只狗洗澡去发现他不过是一只被人点上墨迹的杂种狗。这一点也不有趣，因为观众想看的是发生在龙门镖局的奇闻异事，而不是将现代概念应用于古代时必然会产生的不协调感所伪装成的幽默。在古代的墙上贴两张纸冒充贴吧微博不但不搞笑，而且看起来很愚蠢。每当陆三金道貌岸然拿腔拿调地开始给观众讲道理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排斥感，甚至因此产生了对这个角色的反感。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亦或编剧）的话就是错的。最简单的道理，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看法和理解方式，为什么你说的就一定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难道非要摆着架子在一部喜剧中强行灌输自己的主观意识吗？观众不是坐在课桌前学习加减法的小朋友，讨论问题可以，但不要妄图主宰别人的认知观。
       因为“镖局”本身就只是一个壳子，所以这部剧涉及到跟走镖事务有关的剧情真的少之又少，让人看完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中国的龙门镖局还是日本二次元的万事屋？剧集后面的走向基本是靠主要角色的情感生活支撑起来的。在草草交代完接管镖局的剧情之后，整部剧基本就彻底沦陷为情感剧了，这个过程连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我不知道是否因为财神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写了，要靠这种动不动就涉及两三集的乱七八糟的的暧昧关系来勾住观众的。问题已经从它好不好笑变成了它是不是喜剧。龙门镖局的结构仍然是传统情景喜剧的单元式叙事，即每个故事由集来划分，没有贯穿全剧的主干剧情。所以当它失去了笑果的时候，就会变得不伦不类。龙门镖局后半部分的沉闷在演员亢奋的卖疯卖萌衬托下则更显无味。
       我知道宁财神不喜欢别人拿龙门镖局跟武林外传比。但这部剧从生出的那一刻就不遗余力的要和武林外传攀上关系。人物设定是承传的，客串角色也有腐竹熟悉的老面孔，就连剧情构架和戏剧冲突也很大程度上是仿照武林外传的。即使最能克制的观众在面对这种连续暗示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武林外传。平心而论，武林外传最能打动观众的人情味和真实感这两个元素，在龙门镖局中你是完全看不到的。
       如果没到20集就停住的话，可能我会给这部剧4星...

当初《武林外传》电视剧拍完后而电影版没出来前，宁财神在上海搞过几个剧，《武林外传》话剧版和《鹿鼎记》话剧版。我看了许多场，感受如下：
A 郭京飞和钱芳，太完美的舞台情侣。
B 《武林外传》那种情景剧的表达，没法满足宁财神了。他想要更多样的表述语言。

所以，看见《龙门镖局》第一集里面，星矢挨黄金圣斗士揍似的横飞而出的砸墙人影，一尊“人间大炮”，人物头顶亮起《模拟人生》式的血槽，就大概明白了：宁财神找着他的表达效果了。


我大概可以理解这种玩法。中国情景剧，剧本之巅峰，是《我爱我家》和《编辑部的故事》，纯语言艺术，至矣尽矣，蔑以加矣，但那属于“现实主义”。《武林外传》，好在以现代思维办江湖事，第11集同福客栈诸位评价扈十娘演技时也说了，“间离效果”。《武林外传》也有各种忽然插入的情境变幻，比如忽然插个歌舞、来个格斗游戏对打、DV追拍一类，但那是点缀，主体还是对白和肢体。《龙门镖局》，使用的表达方式更华丽多样。看得惯的会觉得热闹好看五彩缤纷，看不惯的，就觉得乱。



我也可以理解，这剧为什么把白敬祺和盛秋月给折腾成这样。这里扯段闲篇：
情景剧，每集都得有个由来，得有事，矛盾起了，然后收。矛盾要么打外面来，要么打内里来。
比如《我爱我家》，外来的事件偶有，内部事件经常是爷爷、志新与和平三个人起，因为这三个人戏剧性太强，容易挑事，志国就相形少一些。
比如《武林外传》，其实照的是六人行的人物对偶结构。郭芙蓉和Rachel都是富家千金逃家学自立，吕轻侯和Ross都是呆书生，围绕这一对先折腾段儿；然后就是白展堂和Chandler这俩有时没皮没脸，但不太敢承诺的男人VS佟湘玉和Monica这俩比较缺爱的女主人；和Joey一样走贪吃梗和不读书梗的李大嘴，外加和Phoebe一样完全不可预测的莫小贝是边上的装饰，而且莫小贝和Phoebe一样，没事时可以用来挑事，有事时可以用来平事，等等。


《龙门镖局》也需要矛盾。开头有青花会，之后有督公，但内部总得有人挑事吧，那就围绕白敬祺和盛秋月。没法子，因为吕青橙、恭叔、邱缨络和蔡八斗定位死了，不是容易挑事的脾气，所以经常白敬祺和盛秋月俩火药桶，得包揽所有的冲动。从剧本上，把他俩性格可爱度毁很多，但那是为了整个戏，没法子。白敬祺首当其冲，是因为他和青橙的感情戏，能把他爹、他丈人和吕青柠都引出来，这就是能串三集的戏份。没法子的事。



我也可以理解，这个戏显然不只是想拍一情景剧。各类植入广告，无限微博交流，弹幕、暗示，这种交互性和开放性，为《武林外传》所无。所以这剧如果成功，就是一个新的电视剧营销+打造模式起来。


但是，允许我引用钱老板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但是”：


我对张瑞涵、郭京飞和钱芳的演技有百分百的信心——我看过他们无数场话剧，知道他们的演技和魅力——但他们这三个角色本身设定，都不太好。张瑞涵的白敬祺如前所述，是角色被牺牲掉了；钱芳的邱缨络局限性其实挺强，第十八集对黄晓明那段戏，既悲又喜，亦庄亦谐，发起萌来让人想揍，深情起来让人想哭，是钱芳最擅长的，但这样的戏太少。大多数时候，钱芳是可着劲去贴这个角色。
最可惜的是郭京飞。
郭京飞是个非常活泛、多元、演技华丽的演员，剧里面他有许多炫技式的玩法，唐山话、插播广告、秀法语、扮绅士、卖手机，一点不意外，他就是这么多面手的演员，更适合飞扬跳脱的角色。可惜他是当家，每场都要像《南方公园》结尾Stan一样，说点“我今天明白了一个道理”之类的话。加上剧本身排得太密，这种设定，让他的华丽多变显得有点抽。
与此类似，蔡八斗脸谱化得太刻意，青橙和恭叔的角色要好些，但他俩不担负主要的挑事和大起大落工作。

再然后，是这剧密集+快速导致的节奏乱。比如第十八集黄晓明那段戏，说实在的，过了，眼睁睁就是“奔着让你哭才排这戏的”，当时效果好，一头想觉得情节破绽特别多，类似的情况颇多：就是看着似乎很合理，仔细一想不对。盛秋月去广东那出，戏本身不坏，但前后情节牵连，不太着调。《武林外传》是四十集往后有点散，《龙门镖局》是十八集往后气就有点乱。二十五集比武那里，更是舍弃白敬祺的形象。小两口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没事找矛盾呢。


再最后，就是这戏的整体效果了。
郭师傅德纲说过，说好相声的人不急，慢悠悠来，像跟你唠家常。马大师三立，一个相声可能总共就一个包袱，但他慢慢的说，不急。
《我爱我家》语言包袱密集，但不急，不咯吱人。《编辑部故事》葛优和戈铃大多数都是冷幽默梗。《武林外传》有折腾的，但大多数经典台词不是靠猛然突击你，而是慢慢酝酿的，比如经典的“我上面有人”，单听不好笑，随那剧情反复多次，最后被老邢一抖包袱。

很慢，但是温。

以前写过，《武林外传》能让人粘在沙发上，是凭什么？电视剧版场景很简陋，店堂、后院、客房、掌柜的卧室、门前，偶尔加个衙门牢房，没了，但是敞亮、干净、透人情味；衣服，小郭紫的绿的偶尔穿插黄的，老白黑白或灰跑堂，吕大侠偶尔换身袍子，掌柜的衣服也不出那几身，但都干净明快；打架基本就是排、点，最有技术含量的大概是小六保护好我七舅姥爷的舞刀……但是，电视剧版的妙处，就像每集幕间迷你剧完了之后淡墨山水的“武林外传”四字，是干净明亮的淡墨山水。情节天马行空，讲究个点到为止，时不时还主动提间离效果，提醒大家这玩意是情景剧。你看着小贝去西凉河闹事追打邱小冬、掌柜抠门不发月钱、老白犯贫、吕大侠被郭侠女打、大嘴又贪小便宜交织起来的“生活化”感觉，有种“客栈就是咱的家”的恬淡感。

《六人行》亦然。《我爱我家》亦然。靠梗招人笑来看，靠温情、节奏和演员间“来电”的化学反应，勾住人不放。



《龙门镖局》差的就在这里：彼此之间细密周至的人情味，或者说，“家庭感”，少了。它很像《武林外传》的电影版，太快了，太密了，太繁复了，太华丽了，太急着“看这段笑料多机智”，太多这波高潮完了凑着赶下一波了。包袱密，但太多互相割裂的碎包袱，你就会觉得郭京飞和恭叔忙着飞檐走壁的玩表情，赶场似的。

打个比方：
老几版经典情景剧像温暖适口、熬成乳白浓味的面汤，《龙门镖局》像碗毛血旺，鲜辣刺激，但是快，密，急，于是会呛到人。



打四星是因为，10分我想打7分。不打三星打四星是因为，里面至少有许多很聪明的小对白（主要集中在吕青橙和白敬祺），不动声色的描绘了郭芙蓉吕轻侯白展堂佟湘玉过去二十年的情景。这部分台词非常用心，是《武林外传》袅袅不绝的余音，像给背景打底的壁画，是本片最安静祥和不折腾的部分。



 

我很喜欢第二十集，秋月姐的前男友成铭章。不是因为爱情故事，而是有更深刻的内容，黄晓明那一集就是狗血言情剧而已。

成铭章的痛苦在于现实和理想的巨大鸿沟。现实的大明朝腐败低能，成铭章想建立起一个理想有序的制度，但是无奈一个人无法力挽狂澜。秋月姐的黑社会，实际上也是大明朝低能的产物，甚至在帮助维持社会秩序方面有积极的作用。

成铭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可以说一定程度上像万历年间的海瑞，自己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却因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导致一再被降级和革职。碰到秋月姐，是成铭章的最大悲剧。最终他选择了理想，不是爱情。可是他的理想，却被现实打得头破血流。秋月花了点钱，罪行就抹干净了。成铭章的对自己背叛爱情无法原谅，也对自己理想破灭感到绝望。

还记得后来吕秀才来龙门镖局的情节吗，也是一样，无论是女儿青橙的求情，还是秋月用她爹姬无命做威胁，吕秀才都不妥协，不肯放过替秋月顶包坐牢的陆三金。

旁观者看起来，一定是觉得吕秀才和成铭章，都太不通人情，为了制度规则，不惜伤害最亲近的人。大明朝，缺的不是人情事故，而是制度和规则。这是一个足够现实的问题，放在现在，依然如此。

成铭章失败了，他最终被革职。后秋月姐替他谋取职位，东山再起，做到了两广总捕头的高位。十年后与秋月相见，两者再次牵涉到东厂盛廷玉被杀的案子。这一次，成铭章不再理想主义，告诉秋月姐让他们快快离开广东。

于是我们知道，成铭章为什么能够“成功”升官，不是因为他的才能，而是因为他对理想和制度的妥协，随波逐流。秋月姐在成铭章被革职后，成铭章的内心是否还在痛苦，是否还纠结？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一定妥协得不快乐。他先因为理想，失去了爱情，失去了秋月。后又妥协现实，没有再坚持自己的理想。他得到了什么？升官发财吗？可是这从来不是成铭章的理想。他失去了他为之奋斗的两样东西，人生的无奈和悲剧，尽在于此。

吕秀才也失败了。三金在发配充军的路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三金在抓捕兰昭仪的行动中立下功，被太后赦免，将功赎罪了。这算是一个中庸的解决办法，既让吕秀才失败得不那么明显，也让三金的被赦免看起来有理有据。但实际上，这也是在人情和制度之间做了妥协，不是吗？

大明朝的问题，成铭章和吕秀才的问题，就是一直以来所有朝代的问题，我们的每朝每代从来都没有建立起有效的制度，这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吗？

剧本和台词应该还是有笑点的，可是却没能演出那个味道
我觉得最主要就是导演和演员太渣了
又把喜剧搞成了闹剧套路
武林外传里的大伙自然到经常能把自己都给逗笑场了
可龙门里的呢？用力猛到脑血管都快爆了
一个个跟打了激素似的，全片处于亢奋状态
武林里只是装傻，龙门里却是真蠢
人家只是没节操，你是没脑子啊亲
说到底武林外传还是尚家班啊
编剧还是那个编剧，可导演已经不是那个导演咯
突然觉得有点像当年看到《还珠：天上人间》的赶脚
财神这次估计能黑了自个，粉了尚导
一句话，没有尚敬的宁财神不是好财神

    看了五集了，真是入不进去，想了很久，我觉得主要是龙门的定位问题，武林的定位很明确，是戏说江湖，也就是说怎么玩观众都会买账，最明显的自然是第六回，调侃江湖五大高手的桥段简直令人捧腹不已，而从龙门中第五集那个瞎子的死来看，财神还想走这个路子，但在这大规模，大制作的正剧范的背景下，还这么玩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武林的幽默绝不仅仅是台词的搞笑，很多都是在情节上的不断推动下自然而然表达出来的，比如小郭为与秀才斗气，就对小六示好感，几次过后，只要小六一到客栈门口，喜剧的冲突也就出来了，观众也自然会笑。当然，这是建立在好的本子上的，在龙门中，每集的剧情相对武林大部分双线叙事结构下显的很单薄，自然也是跟它不是情景剧有关，笑点也就多依赖于台词，但出现什么“人间大炮”让我想起嘻游记这样恶心的电影之类的台词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还有温情部分，武林的这一部分做很棒，其中很大原因还是基于它笑声的成功，这些嘻嘻哈哈的人物为爱情伤神，为友情解囊，不就是喜怒哀乐的身边人吗，如此鲜活的人物观众怎么会不觉得他们可爱呢，而龙门在主打的喜剧部分都不算成功，甚至让人有些跳戏的前提下，又怎能让人在温情戏下落泪呢？
    再说说制作班底，一个戏的成功虽说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它一定有它的道理，武林的导演，演员都是搞喜剧见长并磨合了多年的老友，在加上财神的惊世本子，就这么火了也是意料之中的，龙门的演员及导演之前不熟悉，但看五集之后，真心觉得袁咏仪不适合演这喜剧。。。。
    最后还得说一句，我也仅仅是看了五集，而且还是与之前大获成功
的武林相比，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太不公平，但希望像是我标题那样，是我还没有适应龙门的节奏。
    ps：再回忆下武林吧：小小客栈内，吕秀才看着账本，佟湘玉在旁边盯着，郭芙蓉提着个扫把左顾右盼，白展堂满脸赔笑地为客人倒酒，李大嘴在厨房大喊要淡口还是咸口，门外突然飘来个哭声“嫂子，先生又打我了”~~